胡秀姑智挫“祭桥”止祸殃

在湖南省临湘市坦渡镇灯明村与湖北省赤壁市赵李桥镇羊楼司村交界的潘河上，有一座金刚石墩水泥桥，名曰：“胡家桥”。她承载着湘、鄂周边繁荣发展的智慧与力量，也成为世代友好的象征。乡村使然，人们把胡家桥名也用作为当地的地名。为追寻茶马古风，我们来到这个湘、鄂毗邻的村落。

站在桥头，仰望凌空飞驰的高速列车，远视绿野田畴、华美村庄，聆听老前辈低沉的诉述，无限的惆怅与思绪涌上心头。

相传，最初的胡家桥为木质便桥，后改建为石墩木质风雨廊桥，始建于清代中期。廊桥造型独特，工艺精湛，供路人避风、躲雨。历经二百多年后毁于日寇魔掌。如今，古廊桥虽不复存在，但民间说起廊桥，无不扼腕叹惜，痛斥倭犯之声不绝于耳。

清嘉庆初，胡家桥因水而兴，成为湘、鄂周边潘河流域商贾要道。龙窖山区羊楼司茶庄的砖茶，经此道运至新店码头，入黄盖湖北上长江。胡家桥头沿河街巷，店铺林立，过往客商，人夫轿马，居此打掮、歇脚,好不热闹。

嘉庆末年，族首乡贤聚众议事：适太平盛世，物阜民丰，倡议集族人之财力，废便桥建风雨廊桥。一是为过往客商提供方便，有个遮风避雨歇脚之佳所；二来世传我胡家桥一方殷实富裕，修桥铺路，至善至美。修廊桥的倡议得到众人赞许，很快筹集了建桥资金。不久便从湖北蒲沂那边请来了一帮石匠，择日动工修桥。工匠们自诩手艺高强，工程进展很快，不到三个月，五个金刚石墩齐齐封顶，眼看就要转手架设木质桥梁。

一天夜里，族首为工匠们桥墩封顶“打牙祭”。酒过三巡，石匠领班工头，向族首提出要按传统规矩，操办“祭桥”盛典。（弄来一个三岁男孩，叫做“祭童”，断奶七天，净其肌腹，然后入祠行典。请来巫师装神作鬼一番，便将“祭童”魂魄压在了桥墩之中，残酷的祭桥活动过程，必将“祭童”活活折磨至死。）才能确保大桥顺利竣工，永久平安。

明知传统恶习会带来无端的祸殃，而族长没有办法拒绝，只得召集各户首商议对策。听到“祭桥”这个邪恶之情，户首们早已吓得魂不附体，家家关门闭户，不敢出门。家有三岁孩儿的父母，连夜带了家小逃之夭夭，躲灾避难。然而，可恶的工头，日日逼迫族长及早促成“祭桥”大事，否则停工走人！族长无奈，答应用“抓阄”的办法，待找回外逃的户子，组织抓阄，定下“祭童”便是。

过了七日，胡家庄上有个叫“秀姑”的媳妇住娘家回来了。听到“祭桥”一事，秀姑十分恼怒，骂道：“这简直是一伙杀人恶魔要给我们带来杀生祸殃，决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聪明果敢的秀姑，自幼喜读诗书，养成了有胆有识，出头仗义的品格。嫁到胡家桥来后，为人忠厚守信，和睦邻里，遇事爱用脑筋、想办法，经常帮乡邻排忧解难，深得乡亲们的喜欢。秀姑出来了，众人心里一松。此时，秀姑胸有成竹，她连夜想好了一个制止“祭桥”祸殃的法子。

第三天上午，秀姑打散了自己头上乌黑秀美的发髻，将脸上抹了一些锅灰，风风火火地来到修桥工地上，指着工匠们破口大骂：“你们这些黑了心肝的贼子，想是活残了。你们胆敢用活人祭桥？我今日就打散头发走这桥上过，叫你们十个石匠死九个！不信，老天有眼看看！”骂完，她佯装架式，舞动双臂，就要迈步走上修桥的跳架。工头和石匠们一看，吓傻了眼，不知是哪里来的神圣，说不定她有法术，让“祭桥”灾殃煞到我们身上。于是，一个个卑躬屈膝，叩首求饶：“秀姑奶奶，求你不要乱来、不要乱来，我们不祭桥了，还不行吗？”见状，秀姑严厉地吼道：“人在做，天在看，你们赚钱不省心，还要杀害他人性命，亏你们弃得了良心！今日起，再有人敢提“祭桥”一事，本姑娘决不放过他！”

终于，“祭桥”祸殃平息了。廊桥竣工后，秀姑身穿红色嫁衣迈着方步，从桥上走过三遭。从此，胡家桥两岸世代平安，人兴财旺。两百多年来，茶道的兴起，南来往北的商贾络绎不绝，给胡家桥带来了无尽的生机。清平和悦的日子里，人们总是忘却不了当年秀姑“智勇阻祭桥”的故事。乡悉愁传递，民风淳朴清正，崇文尚义，信巫、行骗，伤天害理的邪恶之俗，销声匿迹。

临湘市万里茶道申遗办公室

桂林  海燕  志华  海洁

2021年11月22日